长沙第一胖哥杜勇在医院。21岁时,他的父母先后因癌症离世,原本的工作也黄了,从此靠低保和游戏代练勉强为生。体重逐渐长到400多斤,而生活圈却越来越小。外人除了知道他胖以外,很少人会注意到他怎样走完那短暂的人生。
10多天后,杜勇出院,在老式小区的五楼,一个70多平米的房子里,继续调养。杜勇趁机玩玩游戏,他微薄的收入中一大部分就是通过在家玩游戏挣的。杜勇说他从小就很胖,但小时候有父母看着,体重基本还在控制内,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。
杜勇的电脑已经很旧了,键盘满是尘垢,几乎看不见上面的字母。这是他谋生以及与外界沟通的重要通道。杜勇最怕的日子就是过年。他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回家了,没有人来看望他;小区的商店和小餐馆都关门了,连盒饭也吃不到。
高烧退下去后,杜勇很开心,悠闲的躺在床上,跟我聊着他以前他上中专时候的同学,都是些10多年前的往事。杜勇说,朋友每次探望他之前都会给他打电话,他听到这样的消息就会提前兴奋起来,就像下了很多天的雨之后,突然阳光照在阳台上的感觉。
没过几天,杜勇再次感冒发烧,这次比较严重,吃药没有效果。杜勇急切地穿上衣服准备去医院,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。
此时下楼对杜勇来做非常的困难,基本上他每下一层楼都会坐着休息几分钟,5层楼他花了20多分钟的时间才走完。他同学罗文(化名)一直拿着凳子紧跟在他身边,之前好几次住院都是罗文在帮他。
杜勇打电话告诉亲戚自己再次住院的事情,商讨谁来做他的监护人之类的问题,他原本把希望寄托在离他最近的舅舅身上,但那天商讨的结果让他失望。最后决定,他在衡阳的姑父、表姐以及两个叔叔共同照顾他。
杜勇上完厕所后慢慢的把腿移到病床上,杜勇的腿部由于水肿,一些液体从腿部渗出,发出难闻的气味。杜勇只能把腿露在外面以免弄湿了被子。去年冬天他的腿部渗水持续两个月,睡觉的被子经常一晚上就被打湿了,第二天只能把湿了的被子晒晒,盖另一张被子,轮流换着用。
再次见到杜勇的时候,他已因为病情恶化被转到抢救室,身体难受,好几天吃不下东西,当天他只喝了几口我带过去的龙骨玉米汤。
在为数不多的清醒状态下,他请求亲人和同学搀扶起他,看看他之前写好的协议委托书。让我没有想到的是,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。
杜勇的葬礼在他衡阳叔叔家举行,几个生前的朋友和同学专门从邵阳赶来参加葬礼。在朋友们印象里,杜勇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,不愿麻烦朋友。朋友感叹,要是当时他能坚持减肥,也许结果不是这样。
杜勇去世后的第三天,我再次来到他生前居住的房子里,屋子里的气息和物品摆放一如往常。杜勇曾说,等他病好了就出去租个房子,然后减肥,再去开一个小烟酒店,开始新生活。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,每年,至少有280万成人死于超重或肥胖。
希望患友肥胖症的朋友们能坚持减肥,虽然很辛苦,但是的确减一份延一份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