胶质瘤
治疗胶质瘤的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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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良药
18-03-26 16:59:35
只看楼主

人活着真的很不容易,每一种存在,都是一种奇迹!而病人的坚持,亲人的关怀,让人倍觉感动,倍感珍惜。从那些熟悉的字眼里,我依稀瞥见那些曾经的岁月,于是,我收集起往昔的记忆,写下这些年来的经历,借以纪念那些烙在我生命中的日子。而我,也愿意相信,过去是种经历而非负担。

治疗胶质瘤的日子 


第一次相遇

那年我16,我16岁的天空是晴朗的,不过有时候,或许是大地需要雨水的滋润吧,乌云也会跑来和阳光亲近亲近,12月14日,我记得很清楚,那次骑车我把膝盖摔流血了,可奇怪的是脑袋却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,不巧却正好赶上是星期六,只有一个值班医生,半天找不到原因,亏我还有模有样地描述:“医生,我脑袋像血往上涌一样疼,会不会是脑出血啊?”哪知道,那医生就丢给我一句:“绝不可能!你把腿摔伤了,脑袋怎么会出血呢?”嘿,我那叫一个气呦,那你告诉我为啥啊,我要知道,我来医院干啥?结果在被庸医诊断为营养不良兼有晕血的嫌疑后的第13个小时,才由CT报告显示:蛛网膜下腔出血,左小脑有占位性病变。于是,我得以知道我脑袋还有这么一个家伙的存在。

 

 唉,当时我就琢磨着啊,你说多长个啥不好?要是,多长点脑子,那该多好,至少,俺就可以不用这么笨了,哎呀呀!那时对这病也不了解,也不知道什么医院做得好,于是,心急火燎地跑到一家医院,由于肿瘤长的不是地方,太靠近脑干了,刚出手术室,医生就说没切除干净(病理检查报告为星型细胞瘤2级),还得做伽玛刀,于是,在医生的强烈推荐下,父母又带我心急火燎地奔赴第二家医院,做伽玛刀,我算知道了,说啥无痛苦,切...就一吹牛,上头架时那个痛呦,我就听见皮肤轻微的撕裂声,钢钉和颅骨咬合的声音,嗯,或者,是颅骨的呻吟声?!天,我还不敢嚎叫,因为医生一早就跟我打过招呼:“待会儿上头架时你可得忍着点哈,去年一个4岁的小朋友可是连哭都没哭一下”得,怎么着都得绷点面子不是?唉,只好用牙齿制造点声响了——我咬牙总不算违规吧?

上完头架,一个医生居然还煞有介事地看着我的头架,像在欣赏他的作品一样,末了,还冒了句:“这个头盔可值好几十万啦!”我当时就无语了,特没出息地蹦出了一想法:“这么值钱,那我还不如戴着那头盔一起私奔算了。”

 

第二次相遇

第二年,我和它相安无事,手术后,我左侧肢体落下了啥“共济性失调”的毛病,嘿嘿,走路就跟个鸭子散步一样!再加上我讨厌那光秃秃的脑袋的“光辉形象”,于是乎,我就光荣地休学了(至少我现在很后悔这样的决定,真的,没事儿别瞎休学),就这样,待在家里耗着,喝上海一茅老中医的中药,半支莲孩儿参...喝得我是连看见可口可乐都害怕了(谁让它们都是一个颜色啊)还吃过啥土方子:魔芋清炖鸭子,哎,可惜了上好的红烧鸭子哦...

 

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,我终于知道胶质瘤是啥东东了,啊?还是恶性的唆,2级?还好,低度恶性,“发病率在十万分之八左右”我一看就郁闷了,真是的,摸个彩票我连两元钱都没中过,凭啥这个的中奖率就这么高啊?就这样,我读完了家里蹲大学一年级,并热切地盼望着开学的日子,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真的能相安无事吧,不过,它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,05年1月,在大吃了一顿清炖小母鸡儿之后,再次出现头疼,复查结果显示为肿瘤复发并伴有出血症状,没办法,就又和伽玛刀来了次亲密接触。

 

第三次相遇

好在放疗之后没什么症状,在休学一年之后,05年3月,我又高高兴兴地背起小书包上学去啦,中药也不吃了,高2,然后,就是紧张的高3,我又琢磨开了,这回总算是可以相安无事了吧。可是,它又和我唱反调了,2006年3月,高考前三个月,又出现头疼、呕吐的症状,我知道是又复发了,可是我没敢跟父母说,能抗就抗呗,我可是被那手术同意书上的字眼给吓着了,然后,我就求它:在我脑袋里呆着就算了,可是别总疼啊,把我弄垮了,你也没啥好结果,相煎何太及?先等我考完了啊?!不过,在挂了一个多星期的止血药和甘露醇无果之后,没办法,只好去给它照了张相,磁共振,又是复发+出血。

 

总是滴甘露醇也不是办法(况且到后来一瓶只能维持几个小时不痛),没辙,就跑到广州的珠江医院,其实选这里,是因为爸妈听说这里可以做光动力,就以为可以不用做开颅手术,结果医生说,做光动力必须要先做开颅手术切除瘤体,而且当时我的肿瘤已经比较大了(直径约4cm)。签字那会儿,我蹦达着要自己去签,我想,上次说我年龄不够不能签,现在我19,总可以有签名权了吧,于是,我就提了根笔,等我往同意书上一看,哎呦额滴神呐,全是啥“瘫痪”等恐怖的字眼,算了,眼睛一闭,我又推给我爸了,唉,真是对不住啊,老爸!

 

手术倒是挺顺利,是院长做的,切得比较干净。只是术后恢复情况不好,出现了感染,接连做了八次腰穿,还有就是水肿,头还特疼,每次医生一来查房,我就绘声绘色地跟他唠叨:“医生呐,我的颅骨痛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。”一旁的护士就笑我:“颅骨又没有神经,怎么会痛啊?”我当然知道颅骨不会痛,可是当时就那感觉啊...

  

记得第一次手术后是9天拆线出院,于是我就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几天可以拆线出院。可是等我手指头都数完了也没见着医生来给我拆线。终于,在我数到第二根脚指头的时候,医生来给我拆线了,我就傻呵呵地问她:“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出院了啊?”她一听就乐了:“出什么院啊?还得给你缠个绷带,你头皮和颅骨的黏合情况不太好,有积水,哦,对了,待会儿医生还要来给你做腰穿,你可别像上次那样乱动哈。”我当时就晕倒在床上了,我运气咋个这么好啊?不行,赶明儿,我还得去摸彩票,就这运气,怎么着也可以中个5元吧?!

 

缠绷带,其实就是两医生拿着绷带使劲往头上勒,疼得我是龇牙咧嘴地。不过更疼的是之前要把积水抽掉,拿一大针管往我头上捅,一会儿就一大针管的血水,我就不明白了,我一天都没喝这么多水,哪儿来的啊?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脑袋进水了啊?完了以后我就跟医生说:“医生呐,虽然您是个女医生,可是手劲还真大啊...”她一撇嘴:“我还嫌小了呢!”我估计我当时的脸型就是一个三角形,要有个钱眼,大概也能钻进去了,什么削尖了脑袋往钱眼里钻,不过也就如此吧?06年6月14日,在我把脚指头也数完了,又数完了一轮手指头之后,俺终于出院啦,不过呢,哈哈,出院那会儿,我头上缠一绷带,脸上戴一墨镜(做完光动力后,医生要求我避光保存),我估计肯定很像一特务或者坏蛋之类的角儿吧。

 

回到家时,同学们已高考完了,也拿到了通知书,而我,却穷得连头发也没有了,从此,我对未来有了一种深刻的恐惧感,茫然而无助,这不期而至的疾病,像极了乐章中的休止符,让正常的生活戛然而止,在价值体系的坍塌的废墟上,种下的是“俄狄浦斯”的种子,那“无论怎样努力,都只是在朝命运靠近”的隐喻让我不敢再奢望成功,不敢再坚信“奋斗改变命运”。我怀疑那些在X+Y中流逝的日子是否真的有意义,不,我不要这样的生活,我想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。

 

于是,在接下来的一年里,我又休学了。我曾到武当山去学太极拳,于呼吸吐纳中领会“致虚极,守静笃”的含义,完成了向往已久的愿望。在那里,我记住了师傅跟我说的一句话:“总有一天一切终将显示出它的意义。”我也曾回到农村,于“带月荷锄归”的散漫中去寻找陶渊明的宁静,体验“手把青秧插满田”是怎样成就“退步原来是向前”的。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了,轻松而悠闲,可我,却依然感到空虚而盲目。

  

没事的时候我也到附近一所大学校园里去蹭书看,那大片大片的书籍将我淹没,让我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无知,蓦然回首,才发现自己的岁月一片苍白,无数次,我反问着自己:“有什么资格就这样做一个社会的债务人,把日子过得和龙须面一样细腻而绵长?!”在一个没有目标和责任感的世界里,存在竟然是如此之轻。还是尼采说得好:“人宁可追求虚无,也不能无所追求。”

 

我明白了,人不能只游离于幻想的天空。我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,这是责无旁贷的自立,我不再是反抗虚无了,我要追寻意义!或许“人生的意义就是寻找人生的意义”。既然存在可以先于本质,那么,我们就注定要在一次次的自由选择中重塑自我!

 

突然想起了在广州时,路过大佛寺,曾经买过一束蓝莲花供奉在佛像前,不过就在我刚要离开时,却偶然看见保洁人员将那些成堆供奉的花都清理干净了,突然觉得人不正像那朵莲花吗?与其说是在供奉佛像,不如说是在供奉自己,完成一场对生命的朝拜。

  

捡拾起久违的课本,2007年6月,在我20岁的第一天,我重新回到了课堂。纵然困难,或许不易,但我只知道我没有资格放弃,一年的时间,我用依旧蹒跚的步履丈量着梦想与现实的距离,高昂的理念过后,“人生”是需要用一个个实际的词汇与符号去填充的。

 

今年的高考,考得不是很理想,只考了一个很普通的二本院校,但是我很知足,因为我真的已经尽力了,能力有限,“尽人事,听天命”吧,也因为,我曾经尝过失去的滋味。我选择了心理学,我固执地认为无论医学先进到何种地步,要想完全战胜疾病也很难,而幸福,大抵就是一种感觉,或者,一种姿态,一种生活的姿态,一种姿态的生活。

  

在这里,我想祝愿所有同疾病抗争的人们和他们的家属,愿大家都能幸福快乐,纵然疾病可以吞噬身体,但幸福的土地,依然可以用心灵去耕耘。我能明白无论是怎样的祝福在疾病面前可能都显得苍白而单薄,可是除了祝福,我不知道该如何言说。记得食指有一首诗,我想,就借它同朋友们共勉吧,

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而漂亮的笔杆

用孩子的笔体写下

热爱生命,相信未来! ——食指《相信未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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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金亮 
1楼2019-04-20 23:36:30

肿瘤患者需要做基因检测吗

下载二维码微信识别,观看傅相平教授主讲《脑胶质瘤解密》,看完对这个病就完全明白了

肿瘤患者需要做基因检测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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